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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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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

重建後的木葉讓止水感到有些陌生。

承載他和小岱共同回憶的庭院已經蕩然無存,只剩下門口落敗的小池塘,伶仃開著幾朵水生植物的花。

小岱的公寓也消失在戰火中。他費了些功夫才找到了她的新住址。

和他記憶中的陳設大相徑庭,喜好看起來也變了許多。

窗臺上的綠植郁郁蔥蔥,止水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以前他和鼬也給小岱送過幾盆,每次都因為她懶得澆水而草草收場。看來這些年她確實變化不小。

直到他的目光落在略顯淩亂的沙發茶幾上。上面胡亂的放著空煙盒、零錢和幾本親熱天堂。

看到了熟悉的香煙牌子,止水嫌棄的皺起了眉。

可惡的卡卡西。都是他帶壞了小岱。

他在昏暗的黃昏中坐了下來,像是多年前的那個夜晚,心中悵然又柔軟的獨自等待著小岱。

落日的光線逐漸消退,止水被桌上一閃而過的反光吸引住了目光。

他起身走過去,看到了一摞沒寫完的請柬。

是小岱喜歡的藍色,搭配銀色的花紋。他拿起了一張打開查看,照片裏小岱穿著和服化了淡妝,在卡卡西旁邊笑得很漂亮。

邀請語下方的落款是小岱娟秀的字跡,留了一塊空白等待卡卡西補上。

止水慢慢放下了請柬,從前方的書架上抽出了相冊。

大概是佩恩造成的損害無可挽回,裏面一張過去的照片都沒有。

零零散散放著幾張小岱和佐助的合照,印象中豆丁一樣的宇智波弟弟,飛也似的長成了面容清秀的少年。在相冊裏的最後痕跡是一張通緝令。

他翻動冊頁,看到了小岱和卡卡西的合照。

止水的動作停頓了片刻。

每一頁照片下方都記錄了時間地點,有時候會有簡單的介紹。是卡卡西的字跡。

他面無表情的瀏覽著,仿佛這樣就能參與到錯過的多年時光裏。

相冊最後一頁是他在暗部的證件照,已經有些年頭了。

小岱筆跡端正的在照片下方寫上了他的名字和生卒年。

以及。

“該死的佩恩。”

原來她並沒有忘記他。

止水釋然般露出了溫柔的笑意。

卡卡西開門時察覺到了有人存在,還以為是小岱回來了。

他打開了燈。門內門外的兩人都以為是小岱回來了,溫柔的對視上了彼此。

猝不及防的見面,雙方心情都算不上愉快。

卡卡西收起了笑容,脫下了上忍馬甲掛起來。鎮定自若的做著換鞋、燒水、澆花一系列日常,止水的臉色越來越陰沈,在卡卡西打開衣櫃收拾時再也忍不住:“給我適可而止。”

“這也是我的家。”卡卡西坦然的拿出自己的換洗衣物,如願看到了止水眼中泛起的殺意。

“你們…”

“同居有一段時間了。”

止水的臉色很難看。

“小岱呢?”

卡卡西按捺住心中的驚詫,大概猜到那一天小岱應該是被自己嚇唬住了,冷靜回答道:“該我問你才對。”

“她那天來見過我就走了。”止水蹙著眉心:“你不擔心嗎?”

“擔心。但她總要去了結和宇智波的羈絆。”卡卡西摘下了護額,異色的瞳平靜看向他:“而且她也不再是那個總需要你保護的小女孩了。”

止水抿緊了嘴唇,眼神冷冷的看著他。

“你讓她加入了暗部。”

“是。她學得很快。你不在的這些年裏沒能教給小岱的,我都教給她了。”卡卡西從外衣裏掏出煙盒,低頭給自己點燃了一支:“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。她加入暗部是為了拿回你那珍貴的眼睛。怎麽樣,用著還合適嗎?闊別已久的眼睛。”

止水臉上的驚痛一閃而過,卡卡西笑了笑:“看來你還不知道啊…那我真是要替小岱有些傷心了。”

青色的煙霧彌漫在兩人之間,卡卡西將煙盒遞了過去:“要來一根嗎?”

止水沒有拒絕。

兩人一坐一立的沈默抽著煙。

“我在她身上沒看到暗部的文身。”

“還需要我幫你溫習一下暗部的新手教程嗎?女忍者的文身可以選擇在更隱蔽的位置。”

看出來他想問什麽,卡卡西撣了撣煙灰,漫不經心地說道:“小岱的腿…很漂亮。”

止水沒有說話。

“還以為你會很生氣呢…”卡卡西也有些懊惱自己的幼稚,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沒有停下:“你呢?這麽多年沒有遇到別的人嗎?”

“我這些年裏有一半的時間眼睛看不見。剩下的一半時間裏都在躲避追殺。”

止水垂下頭慢慢吐出煙霧,臉上的表情看的不太真切。

卡卡西沈默了一會兒。

“我最近才知道宇智波有一種叫伊邪那岐的秘術…說起來我一直長久困惑著,那樣重的傷,小岱當時是怎麽做到一個人回來的。”卡卡西按滅了煙頭,重又抽出一根煙,在指間轉動擺弄著:“佐助和鼬的眼睛都完好無損,我想不到還會有哪個宇智波會為她做到這種程度…是你嗎,宇智波止水?”

止水沒有否認。

“不要告訴她。”在深夜夢魘中長久折磨他的一幕又浮現心頭,止水並不想多提。

“真是令人感動的兄妹情。”

止水自嘲般笑了笑。

當時自己回覆小岱只是把她當妹妹,現在也只能是妹妹了。

“憎恨嗎?”

止水搖了搖頭。

“身為忍者,我並不憎恨這樣的命運。但是想到讓小岱經歷的這些事…”止水凝視著自己的右手:“我很後悔。”

卡卡西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。

大概知道了宇智波止水會是這樣的態度,小岱應該更原諒不了自己了。五影會議之後已經過去許多天了,這家夥也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。搞不好已經打定主意找個沒人的地方做叛忍了。

但是這個婚他還是要結的。

“你的追殺令已經被叫停了。你可以在火之國之外的地方自由活動。”卡卡西將煙放回了煙盒,聲音聽起來很平靜。

止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。

“三代目死得太突然,什麽都沒來得及交待。現在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。”卡卡西平靜的看向他:“感謝你這些年為木葉的付出。”

但也僅此而已了。

他敬佩宇智波止水的崇高意志,也為他的遭遇感到不平。但他並不想把小岱拱手相讓。

他是一個正直的人,卻未必稱得上大度。

“是你把小岱送到我身邊的,我很感激你,止水。”卡卡西起身走到書桌邊,隨手拿起一張請柬,在小岱的名字旁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“好好享受這珍貴的新生吧,止水…算是我和小岱的一點心意。”他將結婚請柬遞了過去:“我和小岱都很想得到你的祝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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